第58章 马晓样
⽩崇礼平⽇里在边城差事清闲,对书籍颇为喜爱,琴棋书画算是样样精通,可谓是边城才子。他长得好,模样⽟树临风,气质儒雅,顿时让王勤越发敬重亲近起来,只觉得一见如故。
他们两个人在后宅方面的态度也都有些相似,若不是当年邢氏等他多年耽搁婚事儿,王勤也未必会坚持纳妾。他不是在女⾊上多在意的

子。
他想起邢氏,直言道:“崇礼兄,我家姨娘邢氏好像是您家大房主⺟的庶出堂妹。”
⽩崇礼一怔,笑道:“原来王大人姨娘是江南邢氏出⾝?”
王勤浅笑,面露出一丝不好意思说:“不过我那姨娘是庶女出⾝,没法和⽩家大房夫人相比。但是亲戚总归是亲戚,说起来也是你我的一场缘分。”
⽩崇礼点了点头,两个人拿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⽩崇礼来到苏州都是在应付靖远侯府的关系,难免谨慎小心,平⽇里喝酒很不痛快。此时遇见令人易生好感的王勤,见他学识渊博,

子温和,两个人话都很投机,便生出结

之心。
可惜王勤次⽇还有差事儿,不会时常在府上。
两个人约了半天,终于是将下次喝酒的⽇子定到月底。
王家孩子多,看起来又都很知书达理,即便是

子急躁的王怀⽟在王勤面前,也会老实许多。
王勤主动提出让⽩若兰随时可以登府玩耍,⽩崇礼痛快的应下。他本就觉得自从全家南下以后,女儿活泼的

子改变太多,早就想给女儿寻找小伙伴一起玩耍了。
⽩崇礼喝得尽兴,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子时,⽩若兰望着有些醉酒的⽗亲一阵无语,不过她晓得近来⽗亲也很寂寞,难免此次放纵一下。
⽩崇礼怕扰了

子休憩,主动睡到书房。⽩若兰安置好⽗亲以后,吩咐小厮仔细伺候。她转⾝去看了一眼⺟亲,发现⺟亲屋內居然亮着烛火。
⽩若兰有些诧异,吩咐丫鬟带她进⼊里屋。
隋氏一只手捂着肚子,一只手手持一封信函,借着光亮仔细看着。她太过专注,都没有注意到⽩若兰近⾝。
“娘亲?”⽩若兰小声唤道。
隋氏吓了一跳,猛的抬起头,眼角挂着泪珠。
⽩若兰也非常惊讶,急忙快速上前,一把抢过信函,道:“这都什么时辰了,您还不觉睡。这信是哪里送来的,怎么还读哭了。”
“若兰!”隋氏不快的喊她,说:“小心点别撕破那信,这是你姨⺟寄来的。晚些时候管事才

到我手中。你爹尚未读呢。”
⽩若兰哦了一声,忍不住看了一眼信函,说:“我能看看吗?”因为是独女,她从小和⽗亲一起读书识字,倒是和一般大家闺秀不太一样。
隋氏犹豫片刻,说:“你看吧。过了年你就十四岁,是大孩子,有些后宅的事情我不愿意瞒你。咱们家人口简单,你

子又单纯,那位李公子是侯府门第,你总是要多学多看多听一些事情的。”
提亲未来的亲事儿,⽩若兰莫名红了脸,话说李念那臭小子有阵子没出现了。
隋氏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反常,柔声道:“这些年我从未回过娘家,也很少和你提及你外租⽗家的事情。眼看着年关将近,你外祖⽗派人来信说了几次,想让咱们回南域过年。你外祖⽗今年不到五十,官职不⾼,是隋家军中的一名千户。我嫡亲娘去世的早,小宁氏是娘亲的庶出妹子。为何纳庶妹为妾,这话说起来很长…”
隋氏皱了下眉头,索

长话短说,越过去这段往事,直言道:“当年我娘亲第三胎还是女儿,而且⾝子也变得虚弱,子嗣艰难。迫于婆婆庒力,必须纳妾。纳小宁氏是我外祖⽗的决定,总之当时情景很

,我娘亲也不是很乐意。小宁氏后来就孕怀了…令人意外的是我娘也孕怀了,这算是双喜临门,⽗亲甚是开心。娘的双胞胎肚子大,七个月就早产了,所以你两个舅舅隋敬安,隋敬衡比所谓的庶长子早落地,小宁氏对此有些耿耿于怀,最后不⾜月份早产。⽗亲一下来了三个儿子,心里很是⾼兴。大家都说三个

娃子,若是家中没有女眷照顾,成何体统?在我外祖⽗的推动下小宁氏就被扶正。妾扶正其实并不好听,可是武将家里没那么多规矩,再加上我娘亲是为了⽗亲生子去世,还是两个儿子,⽗亲觉得亏欠我外祖⽗家,就扶了他的庶女为正室。”
⽩若兰微微叹了口气。⺟亲一直称呼继⺟为小宁氏,可见心里一点都不待见对方。
她没有庶出的弟弟妹妹,可是若想到其他女人敢爬她得的

,她杀人的心思都生出来了呢!何况是彻底取代娘亲的位置!
“我嫁给你爹的时候是你容姑姑刚和靖远侯府世子爷定亲。于是你爹的婚事儿也是通过老侯爷保媒。当时你爹⾝子骨不好,着急娶亲是为了冲喜的…”
⽩若兰彻底呆住,这件事情家里从未有人和她提及。
隋氏是冲喜娘子,名声听起来不好,若是老爷死了,下面人说三道四倒是有可能的。但是如今隋氏和⽩崇礼小⽇子过的正是红火,除非想死,否则谁敢轻易念叨这种不光彩的往事。
⽩若兰眼圈发红,默默的坐在隋氏旁边,心疼道:“娘亲…”
外祖⺟刚去世,娘亲好好的嫡女⾝份就被远嫁边城给从未谋面的男人做冲喜娘子,这是家中处境多么艰难啊。若不是她爹是好男人,娘亲一辈子岂不是就这么完了?
隋氏摸了摸女儿头,说:“你别扑过来哦,娘亲抱不住你。”
⽩若兰娇憨的退了两步,坐在

边,说:“既然如此,我都不想认那外祖⽗了…”
隋氏一愣,摇了头摇,道:“也不怪⽗亲。他毕竟是个男人,又哪里懂得女人之间的事情。他待我娘还是不错的,至少比大多数男人好一些。”隋氏见⽩若兰还是不満的样子,笑道:“自然是没你爹好啦,你爹是全天下独一份的好男人。”
⽩若兰嗤笑,说:“可惜爹睡着了,否则听您这般夸他,定是笑得合不拢嘴吧。”
⺟女两个人提起⽩崇礼,脸上的表情都忍不住变得温和起来。
“如今外祖⽗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,我们在苏州住了这般久,也没见人过来啊。”说到底⽩容兰还是对于当年家里任由娘亲做冲喜娘子耿耿于怀,连带着对外祖⽗家亲眷没好感。
“你这孩子,不许如此编排我娘家哦。我这次孕怀,你小姨⺟有托人稍东西过来。前阵子南域打仗,她夫君本是当兵在外,她哪里可以轻易离开?更何况江南富庶,你以为谁想进城都可以吗?”
⽩若兰哦了一声,说:“我记得娘亲还有个二妹妹呀。”
“嗯,那信里有二妹妹的现状,你不是看了吗?”
⽩若兰脸上一热,脑海里浮现出刚才扫过的內容,有些难以置信的说:“二姨⺟真的疯了吗?信上说她脑子有病,婆家要休了她…”
隋氏冷笑,说:“脑子有病?呵呵,女人有多狠,全是男人

出来的…”
“你二姨⺟婆家是小宁氏亲生姨娘的娘家。那男人就是个地痞无赖,当初看上我二妹容貌,

着他那下

的姑姑小宁氏算计了我二妹妹。而且小宁氏起初为了扶正也没少做慈⺟,哪里想得到她会这般害嫡姐的子女…”
“外祖⽗就不知道管管吗?”⽩若兰不満道。
“⽗亲是男人,二妹被算计毁了名声,他便自然认为应该如此。何况小宁氏⾝为家中主⺟,一心促成此事儿,谁能挡她?现在二妹妹精神异常,都是这一家子

迫。”
⽩若兰看了信函上內容,说是她二姨⺟疯了以后拿到捅了妾室…或许真是无路可退了吧。
“所以此次我本是想先去看望二妹妹,没曾想半路上孕怀了。”
⽩若兰捏了捏⺟亲手心,说:“南域那头不是说欧

穆大哥声望很⾼吗?”
隋氏点头,道:“那也没听说让个大将军管别人家后宅的事情吧。”
“这倒是也是。不过既然对方想休了二姨⺟,可见也是受不下去。不如商量着和离算了。这对于姨⺟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脫。”
隋氏皱起眉头,说:“你以为二妹不想和离吗?除了小宁氏背后作祟不让她和离,另外她唯一的牵挂还有喜哥儿。”
⽩若兰想起信中所言,说:“就是我的表弟对吧。有些口吃?”
“嗯。这孩子天生不是如此,哎…一言难尽。可是他毕竟是男孩,不是轻易就可以带走。”
⽩若兰眯着眼睛,道:“娘亲你就是因为这个流眼泪啊。总共这些年都过来了,早晚会解决的。您怀着孕,还是少想这些,一切

给⽗亲去做吧。爹那般聪明,肯定能处理好的。”
隋氏戳了下⽩若兰额头,道:“傻孩子。不过还有个好消息呢。”隋氏垂下眼眸,脸上竟是泛起了莫名的嫣红。
“什么?”⽩若兰不解,看向⺟亲。
“战事已经平稳下来,你大舅舅寻了个差事儿出城,过几⽇要来看咱们。”隋氏面上带着几分紧张…两只手死死的攥着手帕。
⽩若兰顿悟,娘亲这是有些近弟情怯吗?
⽩若兰不晓得隋氏之所以会答应靖远侯保媒远嫁,很大原因是希望老侯爷护住她两个早产的弟弟。可是自从她离开南域,整整十六年了,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当初襁褓中的两个小家伙,确实有些说不出的别扭。
“娘亲是怕舅舅不喜

自己吗?”⽩若兰猜测道。
隋氏咬住下

,说:“都说长姐如⺟,我竟是一⽇都不曾陪过他们我…”她一提到这个就又想哭了。
⽩若兰急忙让娘亲打住,劝道:“娘亲若是如此自责,怕是舅舅心里也不踏实。您可怀着孕呢,别给我生个只会哭的弟弟呀!”
隋氏強忍着

动,嗯了一声。她同女儿聊了一会,感觉心情轻松了一些,说:“你快去睡吧,我也要休息了。”
⽩若兰点了点头,调侃道:“⺟亲不再吃点东西啦?”
隋氏脸颊一热,说:“一熬夜就又饿了。”于是丫鬟急忙吩咐小厨房加餐,⽩若兰陪着⺟亲直到夜半才回到自个屋內觉睡。她累了一天,心情却很不错,躺在

上就睡

过去。
次⽇,她去给隋氏请安,发现⺟亲没醒,⽗亲也起晚了。她吩咐小厨房随时待命,自个开始查看来往书信。除了⽗亲大人的人私信函,府上大多数帖子之类的都是

到⽩若兰手里处理。隋氏孕怀后特别金贵儿,若不是特意強调要等的信函,基本没人拿家事儿去烦她。
⽩若兰他们不在边城,临近年底,又有一些请示的信函发了过来。
她随意翻看,听到外面丫鬟声音,说:“绣宁姑娘来了。”
⽩若兰

角弯弯,绣宁和⽩灯跟随全家一起南下,本是要回到她⾝边做个管事儿娘子,没想到却传来孕怀的消息。⽩管事看重的不得了,她索

也让她回去歇着,三个月后才来。
“姑娘。”绣宁⾝上⽇渐圆润,红光満面。
⽩若兰望着她,说:“⾝子骨如何了?我瞅着还不错呢。”
“嗯,我孕怀基本没什么反应。能吃能喝的…估摸着是个丫头。心疼娘亲,比较养人。”绣宁浅笑说着,脸上依然是令人

悉的云淡风轻。
“⽩灯待你怎么样?他若是敢趁你孕怀让你生气,我…”
“主子,⽩灯待我很好的。”绣宁替夫君说话,脸上微红,说:“傻里傻气的。有时候。”
⽩若兰一怔,想起近来⽩灯做事情魂不守舍的样子,撇嘴道:“他是实心眼,很难蔵住心事,你也别太欺负他了。看得出他现在对你很上心,这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嗯。对了,姑娘有一事儿我不晓得该不该和您说。”绣宁犹豫道。
“直言吧。你我主仆多年情分,怎么现在还生分起来。”绣宁抬眼,看向⽩若兰精致的面容,以及⽇渐温婉的气质,说:“姑娘越来越有样了。”
“什么样?”⽩若兰没好气道。
绣宁垂下眼眸,说:“主⺟范儿呗…”
“绣宁!”⽩若兰就差过来揪她耳朵,说:“居然调侃我。”
“奴婢是实话实说。”绣宁笑道:“我想说的是绣红的事情。”
⽩若兰愣住,说:“她?”绣红最终选择留在边城,还要给夏家老爷做妾的事情,很令⽩若兰觉得伤心。她猛的意识到什么,目光锐利道:“怎么你会比我还知晓她的事情。”
绣宁脸上一热,道:“我嫁的可是⽩灯…”
⽩若兰厉⾊道:“这混蛋!”
“姑娘,您别误会。不是⽩灯主动去打听的,是别人告知他的。府上许多人都认为⽩灯喜

秀红,这不绣红处境不好了,他们便会告知他吧。”
“谁那么嘴欠?⽩灯怎么说?”
绣宁眯着眼睛,笑道:“⽩灯当⽇和我就讲了。他说我和绣红一起伺候姑娘多年,让我拿主意。”
“锈红怎么了?”⽩若兰终归是惦念着她。给人做妾,能过的好才怪。
“小产了…”
…
⽩若兰微微叹了口气,说:“夏先生好歹是个举人,这种人家最是重规矩。他的儿子还没有嫡子,怎么可能就让个良妾生孩子呢?若是主⺟不在就算了…”
“所以奴婢觉得锈红也很可怜。就给她寄了些金银和珍贵药材。还叮嘱娘亲帮着过去看看她。”
“她不应该缺钱吧。”⽩若兰有些不解。
“以前是不缺的。但是自从她小产后,绣红娘曾想去夏家闹过。绣红娘是夫人陪嫁,夏家后宅的老太君总要顾忌一些。可是夏家自认清贵,认为锈红娘丫鬟出⾝来他们家闹丢了脸面。全家

夏家幼子把绣红送回娘家,这还是看在夫人面子上。否则就真当个小妾贩卖了…”
⽩若兰攥了下拳头,一个好生生伺候过她的丫头,如今落⼊这般境地,多少令她不快。⽩若兰蹙眉,说:“这夏家也有些太不给情面了。”
“哎…”绣宁叹气,说:“之所以会有人告到⽩灯这里,是因为后面的结果更令人难以言语。绣红娘自然是希望女儿想通了回家。夏家幼子最终决定重孝尊

,打算把绣红送回家。可是绣红不肯…锈红说宁肯死在夏家也不肯离开,气的绣红娘都快和她断绝关系了。”
⽩若兰也是气不打一处来。若是绣红争气回家,她倒是可以考虑恶心一下夏家,谁让锈红好歹在她⾝边伺候了那么多年。
“姑娘,我就是告诉你有这么个事情,省的从别人嘴巴里传出来更让您心神不宁。”绣宁宽慰道。
“嗯,好在⽩灯没犯糊涂。这种男女事儿最伤人心…”
“是啊!我会好好和他过⽇子的,而且⽩灯⽇后是要跟在姑娘⾝边一辈子,这样绣宁也可以服侍姑娘一辈子了。”绣宁浅笑道。
⽩若兰虽然为绣红的事情伤心,却又为绣宁的懂事儿感动。
她点了点头,大方道:“等我出嫁,你们也都跟着我。”
绣宁笑了,目光若有所思,⽩若兰脸上一热,自知语失,这也太不害臊了。
“姑娘,除了绣红的事情以外,前阵子还有人寻到我,您猜是谁?”
⽩若兰一愣,摇头摇,完全想不出有谁会为了她去找绣宁。
绣宁眨了眨眼睛,道:“是徐家二少爷!徐乘风。”
⽩若兰一怔,说:“他来苏州了?”
“不是,他是去南域了。后来有差事出来途径苏州。但是他的⾝份和咱们府上没关系,冒然登府我估摸着老爷也未必见他。所以他就只好绕过⽩府,来寻我了。”
“徐家二哥也怪不容易的…”⽩若兰由衷道。好好的富裕弟子,在家里被继⺟害迫的不成,为了拼个官⾝去当兵,这多辛苦啊。
“徐家二少爷说他去年包了船出海,前阵子刚回来。就停泊在离咱们不远的港口。这次出海,他们带回来好多稀奇玩意,徐家二少爷打算在江南开店,问姑娘是否有意⼊股?”为了有机会接近⽩若兰,徐乘风也算是下⾎本了。他⾝份摆在那里,终归是不如黎孜念这种沾亲带故的可以接近⽩家未出阁的姑娘。
⽩若兰垂下眼眸想了片刻,说:“其实赚点私房钱不是坏事儿,可是…”她是他们家独生女,富得流油…
“算了,我就当时帮他一把吧。你告诉她我愿意⼊股,需要给他多少银子?他打算开在哪里?位置如何?不过我姑娘家没法抛头露面,这样吧,关于徐家的事情绣宁你来帮我处理。反正以后你都是我的管家娘子呢!”
绣宁点了点头,她之所以和⽩若兰提起这件事情,也有这个意思。否则她⾝为已经成亲的妇人,想要贴⾝伺候姑娘也不太符合礼教。
“谁会嫌银子多呢?”⽩若兰自言自语的念叨。
绣宁应下来,说:“徐家二少爷还带了好多东西让我给您。”
“不能要,我是大姑娘呢。”⽩若兰很“一本正经”的拒绝。
“可是都是吃的呀!”绣宁眨了眨眼睛,说:“有一大筐特别红特别大个的樱桃,奴婢看着都觉得眼馋。还有荔枝…都是从南方特意运输过来的呢。”
⽩若兰听着就觉得饿了,她记得大夫说樱桃补⾎,娘亲应该多吃,尤其是产后。可是樱桃希贵,不是一般人家吃得起。她想了下,自我安慰的说:“虽然男女不该私下相授,但是好吃的进了肚子谁知道是谁送的,对吧?更何况他还是送到你那里,我就当是绣宁孝敬我的啦!”
扑哧,⽩若兰自个都笑了起来。两个人对视一看,决定痛痛快快的收下徐乘风的大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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